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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时的平安夜,朋友带我到一个聚餐会,那个晚上,我这小镇长大的女孩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风度。 

那是餐会女主人的二十四岁儿子,在朋友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得体的和我握手,细细的问起我的工作和生活,然后我看到他优雅的为他的阿姨拉开椅子,体贴的帮他的阿姨扫去肩上的雨水。在知道他母亲的朋友被雨困在对面建筑的停车场时,马上拿起雨伞站起来对母亲说:妈妈,让我去把林阿姨接过来。  

我看见了一个教养好,应对得体的男人给身边的女人怎样美好的相处经验,从那个时候开始,风度是我心目中最有魅力男人的主要条件。  

後来我常在文章中不留情面的痛骂那些进电梯时让女人殿后独自面对电梯门突然关上风险的男人,不屑在地雷区让女人走在他前面测雷的男人,唾弃和女人一起等计程车时,跳上第一辆到来的计程车然后笑着跟女人说拜拜的男人,是因为我深感不管一个男人的外在条件多好钱包里的钞票有多满,没有风度的好条件男人就像红艳苹果长条虫般,不能要。跟女人相处的时候没有表现基本风度的男人,怎么看都觉得遜。  

结了婚后,在一个传统父系社会的环境中生活,看到听到的男人和我婚前遇到的男人很不一样,让我大开眼界,发现原来遜男人的种类那么多样化,信手拈来就有这三种:    

1)把太太当女佣的男人。  

太太上班他上班,下班回来太太要洗米煮饭炒菜顾孩子,他坐在客厅看报纸,饭后太太要清洗碗碟衣服哄孩子睡觉,他不是挂在网上就是和朋友喝茶去了。周末太太大扫除,他眼不见为净,和朋友去跑步打球。  

另一种是他上班太太在家看顾孩子兼照料家中大小事,可是他只知道自己在外一天上班八个小时一个星期四十小时,从来没有想过太太一天十六小时一个星期一百一十二小时在家工作。于是他每天回到家都在表演做老大爷的把戏,孩子家务一概不理,月尾给太太家用时还露出不可一世的嘴脸,忘记感谢太太这个月来持家的辛劳。  

2)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 

我住在城市的时候,男人把我当着他们的一份子,他们从来都没有因为我的性别而怀疑过我的能力,可是在小村小镇,男人没有和女人论事的习惯,女人要论事都和其他的女人论,论的范围都在家事和孩子,至于国家大事,政治局势,世界趋势,咦,好笑了,女人家还会有什么特别见解?  

第一次遇到不好好把我当个人来说话的男人时我很惊讶,那个男人到我家连正眼都不看我,嘴里一边问你的老公去了哪里一边越过我我往屋里走去。我有点生气:这是什么烂态度,我不就是人吗?有什么事情不能找我讲,一定要男人才行?  

可是他还是坚持:找你家男人来跟我说话。  

这样的男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他,很久以后我狠狠的给他颜色看,让他知道以后最好不要小看女人。 
 
  

3)把家里经济搞得一团糟的男人。  

就有这样的男人,还不只三两个:不用点心把自己工作做好,隔一段时间就向家人或太太伸手要钱:我要做生意,借我钱,赚到钱就还你。结果还是惰性难改,吃不得苦,生意做不起,回去打工,三两年又来伸手:有个大好机会,我要投资,借点钱来用。  

钱借给他三年后看他手头松点跟他讨,还会被骂:‘一家人还那么计较那几千元,你有没有良心啊?’或‘夫妻之间的钱哪有分你我,我赚了的钱也不是家里的?’(虽然他从来没有赚过钱,但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可是不借他的话,他隔三两个星期就会埋怨你一次:如果你肯帮我,现在我早都赚到钱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每个女人心中都各自有遜男人的类别,我遇见的遜男人也许你没有机会遇到,但对于遜男人,我们的对付方法没有什么不同:远离,永不说再见。


文章刊登于星洲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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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交朋友的路我开始得很凄惨,小学时期我交不到朋友。 

我每天早上要帮忙家里处理鱼,做鱼丸和釀豆腐,就算冲了凉才上学,身上难免有点鱼腥味,我常常听到有同学在背后说:不要跟她玩,她很臭。  

整个小学生涯,我只在三年级交到一个名字叫陈慧鸾的朋友,她没嫌我臭,常常在下课的时候陪我荡秋千。成年後才知道这个女孩是小镇有点小名气的富翁的孙女。後来跟爸爸说起,才知道这个富翁是卖鱼起家的,怪不得他的孙女不怕鱼腥味。 

高中两年交了一群爱玩的好朋友,玩得天昏地暗。结果大家的会考成绩都低空飞过。最近很多教育理论说会玩才会聪明,深有同感,因为除了本人没有什么成就之外,这些当年一起玩的朋友事业都颇有成就,有自己开律师楼的,有在跨国公司当财务总管的,有在日本公司当工程师的。等等等。

工作後常遇到令人感动的朋友,有朋友在我致电求助时马上请她男友在星期六中午塞着车拿钱到市区给我,有朋友在知道我想申请某杂志社的工作后自己放弃,让我申请。我知道如果我们一起申请,主管一定会请文字功力远远比我强的他。 

在浮罗交怡交的朋友是肝胆相照的,除了几个很废的同事之外,还有当时岛上首富刚从英国毕业的儿子,有全岛公认的坏孩子和马来西亚的足球员。。。等等等。我们一起吃饭,唱歌,打篮球,放炮,在海边喝茶,在港口看人钓鱼,或聊天到深夜。

後来回到吉隆坡,生活稳定了,交了六个男性好友,好到索性在他们家楼下买间公寓,以便能常常在周末一起把酒高歌。  

婚前交的最后八个好朋友各有各精彩,是当时圈内受触目的单身男女,绯闻传出不少,没一单真,这群人目前在政界混得不错者有之,浪漫追女人追到英国去的有之,看破红尘立志为洗涤人心的有之,在报上说教的有之,为孩子做奴隶的有之,像我这样一事无成的,只我一个。 

我想起郑华娟作词的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你們給我一顆容易感動的心,讓我可以體會更多的美麗和奇蹟
你們給我一種不凡的勇氣,讓我可以體會更多的榮耀和艱辛  

谢陪我走过岁月的朋友们,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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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看的第一本书是妈妈的徐文长传,当时我二年级。二年级就能看得懂整本密密麻麻字的书了?我没有记错,我真的看懂了整本书。当时的老师不相信,没收了我妈妈的书。我一直不敢跟妈妈讲这件事,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十四岁,有个长辈介绍我看倪匡的卫斯理系列,我一口气把能够找到的倪匡小说看完了,着迷的很。十七岁看三毛的散文,也很着迷,着迷到後来把她的英文名字当成自己的笔名。十八岁看亦舒,十九岁看柏杨,每迷上一个作者我就把能找到的所有作品看一遍。
 

在韩新念书时志愿是当个出色的记者,有个讲师在课堂上说了一句话,让我更疯狂的看书。他说:要把文章写得好,只有一个方法:看书,看书,看书。
 

我一向都是吊儿郎当的学生,不知怎么的把这句话听进去了。自此我常去学院的图书馆和书局看书,幻想自己成了著名的大记者。
 

後来当了记者,没出名就算了,还常被主编退稿,每次被退稿时重看一遍,非常认同主编退稿的决定,觉得自己写得还真是烂。每每在这样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讲师的话:要把文章写得好只有一个办法:看书,看书,看书。于是更发努力的看书,几乎把当时八打灵观音亭图书馆的华文书都看完了。钟晓阳,苏童,席慕容,苏伟贞,西西等作者的作品就是这时期看的。
 

後来还是没当成大记者,想想应该是自己天份有限,所以就含泪转到其他行业去了。
 

转到其他行业,书还是我的好朋友,看书已经不是想当大记者的功利主义在作祟,而变成我找寻人生答案的方法。
 

当时流行单身主义,我又刚好单身,就买了很多讲单身的书,看完了还是没有男人看上我,开始看两性关系的书,看完了单身依然,就看谈婚姻的书。期间有编辑找我写专栏,书看了这么多,累积了很多想说的话,就写在专栏里。
 

现在文学或流行作品都进不了我的世界,这七年多来都在看育儿书,任何类型的育儿书我都看。我觉得全职妈妈的职责就是把孩子照顾好,要把孩子照顾好要有很多知识,要去哪里找这些知识呢?
 

都在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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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音乐,能让我觉得生命充满活力。
 

很小的时候,因为爸爸家大部分的成员都受英文教育,所以我听了很多英语歌,当时不知道自己已经听进耳去了,到现在每次听到很熟悉的英语老歌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听过的,就把帐算到六岁前去。
 

七岁之后爸爸的面档有个点歌机,每天有人花钱放好听的歌给我们听,现在记不清当时听的是哪些歌,但上两个月爸爸在我的车上听到《DON”T CRY JONI》,就对我说当时这首歌红透天,我们在店里一天最少要听三五十次。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在十九岁的时候走遍蕉赖的唱片行找这首歌的原因。
 

十六岁的时候在吉隆坡婆婆家念了近一年的书,学不会广东话,却学了几首广东歌。那是谭咏麟张国荣陈百强的年代,风继续吹,朋友,偏偏喜欢你,就这样学起来了,後来每次到KALA OK朋友们都爱听我唱广东歌,一边听一边说:哈哈,有福建音的广东歌还真特别。
 

后来都听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他们到现在都是我爱的创作人,他们的歌陪我长大。那天花了四百多元买张票到新加坡看他们唱当年听了几百几千遍的歌,泪水悄悄划过脸颊。
 

二十岁在浮罗交怡工作半年,学了一些福建歌和马来文歌,才知道原来北马的华人朋友们都能唱几首马来歌曲,后来很多朋友发现我会唱马来歌曲后都大表惊讶,其实没什么好惊讶,我的马来朋友都会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和《朋友》,要惊讶的话等我学两首印度歌曲才来惊讶还来得及。
 

我一个人住日子里,每次心情不好都回家听歌,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听歌。
 

一直记得一年的国庆日,和八个好朋友在云顶山脚下租了一间度假屋,我们窝在客厅听了一个晚上的好歌。当时觉得人生几何,能交到这样的好朋友,还能听到那么多好歌,日子待我真厚。现在回想起。还是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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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能带我去流浪的交通工具。 


第一次看到飞机,是小学低年级的时候。
 

那时听说二叔来跟父亲借钱要去英国深造,然后就在那一个傍晚,我们出动一个家族的人到飞机场去送别二叔一家人。我站在栏杆旁看着诺大的飞机,看着就坐在机枪前面几个位的二叔一家三口向着我们的方向挥手,我也用力挥手,心里很羡慕只有三岁的堂妹这么小能够乘搭飞机。
 

高中的时候有个父亲的朋友问我要不要当空中服务员,我当时马上说不要不要。我的想法是,空中服务员虽然可以周游列国,但工作内容好像地上的餐厅招待员,我在爸爸的面档棒面棒了十年,对这样的工作很难有热情。要周游列国,就找能周游列国的工作把。
 

于是我有一个时候当领队,带着旅客到某些国家去旅行,出了几次团,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做这行,我需要足够的睡眠,所以当有旅客来敲我的门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狂欢,我老是拒绝,他们就说我不够SPORTY,我不爱在不想说话的时候被逼说很多的话来娱乐大家,当然,我也不习惯在任何时候都有人能指着你的鼻子问为什么晚餐这么迟吃。
 

当记者时到过某些国家,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也出差到几个国家,工作的心情多过玩的心情。

那个时候乘搭飞机的次数大约是每年两到三次,每次去机场的时候雀跃的心情慢慢越来越少。还是爱乘飞机,那是因为飞机能带我暂时离开忙碌繁杂的生活。
 

现在住在离飞机场五公里的地方,飞机常在我头上飞来飞去,已经没有要飞到天涯海角的心情。还是平均每年搭一两次飞机,飞不远,吉隆坡士乃,吉隆坡浮罗交怡。好像我的人生,还是想出走,但就暂时只能到附近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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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乘搭长途巴士是十六岁,一个在佛学会的长辈答应我要在学校假期带我到马六甲去玩,我等啊等,等到了那一天。坐在车上,贴着车窗看着窗外流动的景物,马来式屋子,乡间景观,在沙地上跑动的马来小孩,回教堂,一直看到马六甲市区。
 

那一次的出游,认识了很多很有趣的朋友,过了很愉快的学校假期,也在某个层面上,改变了我的一生。
 

到吉隆坡念书之后,节日或假期回家,大都会乘长途巴士。车站里拥挤的人们,喧闹的声音,挂在富都车站中段那个黑白的钟。还有归乡心切的心情,都是游子熟悉的场景。
 

刚到吉隆坡的时候,虽然远离家人,但还能常在周末和也在吉隆坡生活的姐姐一起打发时间,常结伴一起去游泳,逛街,吃晚餐。我们当时什么都没有,身上的钱更是少得可怜,不过能和姐姐在一起,心里还是非常开心满足的。
 

後来辗转到北部的浮罗交怡工作,这时真的是一个人生活了,很久才回到吉隆坡或家乡一次,乘坐长途巴士是当时比较方便的选择。有一次要回浮罗交怡的时候姐姐来富都车站送我,等车子时姐姐走开一会,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一个大苹果,我接过的时候就想哭了,但忍着没哭,当车子开出车站,我打开袋子,拿出那颗大苹果,吃着吃着眼泪就扑漱漱的掉下来了。
 

後来我决定最少生两个孩子,也是因为这段经历:有手足,以后孩子才能互相扶持。
 

回来吉隆坡生活是快一年后的事情了,生活慢慢安定下来,买了车子,每次要回乡的时候都开车,长途巴士慢慢从我的生活中淡去,淡去。
 

再後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长到两岁之后,迷上了巴士,于是我常常带着孩子搭长途巴士北上,再后来,老二来了,带着婴儿搭长途巴士实在不方便,于是等老二长到九个月大,我带着两个孩子又开始搭长途巴士。老二想喝奶了,就搭条毛巾在肩上哺乳,老大肚子饿了,就把背包里的干粮拿出来给他吃,想上厕所了,就把两个孩子一拼带进厕所。
 

现在老二两岁半了,带着已经没有那么麻烦了,但想起那一段日子,还是回味无穷。有人说我干嘛那么麻烦,开车不是很好吗?此言差矣,开车能看到的人生到底是扁平的啊,在长途巴士能看到的人与事,能让孩子们增广见闻,而舒舒服服坐在车里的孩子就只能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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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时从登嘉楼搬到居銮,初识火车,从此爱上了火车。
 

当时才三十岁的爸爸童心未泯,几次没事带我和姐姐去乘火车,从居銮站上车到拉央拉央,车程一个小时,到站找间咖啡店坐下,吃喝一番,然后再乘下一班火车回居銮去。
 

偶尔爸爸的面档没开,就乘半夜三点的火车,到新加坡去玩。凌晨把我们叫醒,开车到火车站去,清醒后的我们很雀跃,在轨道边玩,隔三分钟就问妈妈一次:妈妈,火车要到了吗?妈妈总是说:快到了快到了,你们两个不要越过那条黄线啊。另一个我们常问的问题是:妈妈,火车会从哪里来?
 

踏入火车,进入眼帘的场景一般都是:客满,没位坐。妈妈会找个靠门的位置,铺上报纸,年幼的自己和姐姐在火车轰隆轰隆的喧闹声中,靠在妈妈的怀里或把头垫在妈妈的手上,就在举目皆腿的视野中睡去。直到被妈妈推醒,说:快快快,爸爸在前两节车厢找到位置了,我们去坐我们去坐。有时候,就这样轰隆轰隆的到新加坡去,开始一天的旅程。 

很多年后我到印度自助旅行,在当地乘搭火车,买了睡位,早上起身,当地贫穷的乘客坐在尾端,我很愿意让他们坐,就因为我理解漏夜坐在火车地板上的滋味。但同行不肯让他们坐,因为她说:让一个坐,全部都要来坐了。于是我很抱歉的请他们离座。现在回想起来,让时光倒流的话,我会请那些在旁巴巴望着我的睡床的其他乘客也一拼来坐。
 

记忆中火车里常有人卖小食和饮料。我依稀还记得半夜里<kari puff kari puff nasi lemak nasi lemak>,<teh tarik teh tarik>的叫卖声在车厢回响。偶尔妈妈也会从口袋里找出零钱买给我们尝尝,忘记了当时我们没有带汤匙怎样吃Nasi Lemak,却还记得Teh Tarik 是装在用完了的牛奶罐中,铁罐的顶部有个洞有根绳子绑着。
 

十八岁那年,我就是乘着火车到都会来找我的梦的。三十年后,我当了妈妈,和当年的爸爸一样,我总是爱找个无事做的午后,把两个孩子带上,到火车站去,买张票上火车,到几个站外,找间咖啡店,吃个面包喝杯美禄,再乘下班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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