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村姑岁月

阿为上学至今已经一个月多了, 在还没开始上课前的一个月, 我每天晚上对阿为进行进学前的教育, 到他上学前的前一天晚上, 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

妈妈    :           你要去上学吗?

阿为    :           要

妈妈    :           为什么?

阿为    :       因为学校里有老师, 老师会教阿为读书,写字, 唱歌, 还会讲故事给阿为听.

我听了很放心.

第一天上学, 阿为很高兴, 因为老师拿了很多玩具给他玩, 他根本没有料到妈妈会不见了. 稍後去接他时, 看到他眼睛红红, 院长牵着他的手在门口等我, 我发现他的鞋子有异, 告诉院长: 他穿错鞋了, 院长很惊讶, 说他自己指说这双鞋子时他的.

我帮他脱了鞋子, 带他去找鞋子, 看到至少有五个妈妈也在埋头找孩子的鞋子…

第二天, 阿为有了戒心, 盯着妈妈, 不管我怎样告诉他我迟些会来接他, 他还是拉着我的裙子, 不肯让我走, 我只好留下陪他, 然后在上课铃响前乘他不注意, 跑掉.

这一天, 我听到此起彼落孩子们叫妈妈的哭声, 阿为班上十个人, 就有六个拉开喉咙哭, 有者哭得凄厉, 还冲出去要追妈妈, 有者大声哭叫妈妈妈妈, 我要妈妈….真是闻者心酸…阿为只是坐在位子上哭, 没有追出来, 我稍稍心安.

我很怕阿为的老师受不了会不干, 阿为看来很喜欢这位蔡老师, 如果她不干我会有麻烦…

後来和曾子曰在电话中聊起, (他的儿子比阿为大七天, 也在今年上幼儿园), 他也很烦恼, 因为他儿子情况听来比阿为还要糟.

接下来的近两个星期, 我都会在阿为不注意的时候逃走, 每天接他放学时就告诉他: 妈妈去买东西, 买了就来接阿为啦…. 他一共哭了四天, 之後虽然我还是要逃走, 可是他已经不哭了.

两个星期後, 有一天我去接他, 他看到我就说: “妈妈跑快快去买东西….阿为不哭….”

我想是他那天看到我没和他说再见匆匆离去的背影, 知道我怕他看到我离去会哭, 所以向我保证他会不哭的.

从这天起, 我不用逃跑了, 我每天陪他进了课室後, 可以从从容容的离开, 他每天上课也很开心, 回到家就追着我: 阿为要做功课…阿为要做功课….

我不知道他在学校的情况, 只能从他回家後的碎碎念中知道一点皮毛.

那天他又碎碎念了:”  你不穿鞋, 老师就不理你了.....”

我听了笑起来…是的, 我们家阿为不喜欢穿鞋子, 就好奇的问他: 谁说的? 他答: 蔡老师...

蔡老师是阿为的级任老师.

昨天他碎碎念: “老师, 你看立为模我的头发.”

我听了望向阿为, 还没开口, 阿为就笑嘻嘻的自招了: 文军说的.

文军是坐在阿为身边的小朋友.

看着孩子顺利的进入了他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心里真的很安慰, 想必那些家有刚适应学校生活的妈妈也和我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