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年纪到中三,我在考试前从来没有拿过书来读,只是在课堂上听课,就偶会拿一百分。我到上了中学二年纪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考试前是要拿书来读的,我一直以为考试就是考平时所学,每次去考试都轻松的应考,完全没有压力。
在名校念书的我,常常在分班的时候在中间班,名次也在中间。对一个在不管考不考试都没有那书来看的习惯的我,算是很厉害了。
功课大多时候是不做的。因为不做功课被老师打骂的时候很多,常常被罚拉耳朵蹲上蹲下,可是成绩还是中上。记得三年级时,从来没有交过算术的功课,算术节常在课室前面蹲上蹲下,有时蹲到下楼梯都要一拐一拐的,可是算术的分数常常拿很高分,一百分也拿过,让老师不知所以。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不做功课?
回想起来应该是因为每天早上七点钟起来帮忙工作到十二点去学校上课,放学回家已经七点钟,吃个晚饭就很累,去睡觉了,反正没有人督促我做功课,就一直觉得功课是可做可不做的。
读到中三,会考年,我变成了逃学的孩子,每次和几个同学从学校后的一个小门逃课去快餐店吃东西。为什么要逃课?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不想读书,反正也没人理我。
后来成绩出来马来文不及格,得重考,就要求去吉隆坡婆婆家和表妹一起重考。。。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总之后来半年的努力之后,拿了不错的成绩上了中四,顺利的完成中午的学业。
对我的未来,爸爸有他的规划:我去学车衣,姐姐去学剪头发,爸爸开间店,划成两半,一边开间理发室,一边开间裁缝店。
我和姐姐都志不在此,姐姐毕业后再家乡做了半年的书记,去吉隆坡工作,然后在妈妈的支持下读了一个商业课程。
姐姐读商业课程的时候,爸爸有说妈妈何苦来哉?何必供她念?念了有何用?妈妈的意思是:孩子想读书是好的,孩子的任何梦想,一定要帮她完成。
而我,在十八岁之后我拿两个旅行袋就到吉隆坡念书。爸爸反对我再念书,所以没有给我钱,我的口袋装着妈妈给我的八百元,还有一本银行存折,存折里有我从二年级到十八岁的红包钱,是妈妈帮我存的。
我一到吉隆坡,到学院报了名,确定住了宿舍,就马上去找工作做,结果找到一份在桌球中心的工作,才能维持我的生活费用。这份工作有很多故事好说,当然也是另个故事了。
很久以后,爸爸说起我们家对面的一个父亲,卖了屋子供孩子念书,我说,是,我身边也有这样的朋友。爸爸说他从来不知道可以这样的,他一直认为读多多书没有什么用,能读到中五,然后再学门手艺就很不错了。
我告诉他,时代不同了,在我中五班上的十七个华人同学中,十个上了大学,四个在师训念书,只有我是去念学院的。还有一个直接嫁了人。
当时父亲完全没有要让我们上大学的意思,我没有和父亲谈过,可是不知怎的就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就决定念新闻学院。
很多很多年后有一次他告诉我:那天去看医生,问起那个医生的年纪,发现和你同年,如果当年有好好栽培你,也许你也能当医生。
当时的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马上掉下来。
爸爸,我等你的一句肯定我的话,已经等了三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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